梅兰芳学京剧
第59届柏林电影节于柏林时间2月14日落幕,中国导演送展的《梅兰芳》颗粒无收,使得许多信心满满的人灰头土脸。看来外国评委不一定买咱所谓票房的账。就像有中国“小品王”之称的某“大师”跑去美国去耍宝,结果非但没如愿搂到外国钱,人家反而要起诉他,说他歧视残疾人,唬得他夹着尾巴就溜回来了,从此再不敢提走向世界了。这也算得到了宝贵教训:很多事情真不能一相情愿。京剧现在被人尊为国剧,前些日子还嚷嚷要在中小学校普及,可似乎雷声大雨点小,并未真正形成气候。你想啊,现在学生娃娃被应试教育弄得身心俱疲抬不动头,你再弄个“国剧”让他们陶冶,实在有些勉为其难。咱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实在太多,谁有话语权谁占上风就让娃娃们“素质”一家伙,那就学不胜学了。再说,男孩子你让他跷着兰花指咿咿呀呀跟人学说话,也不是个事儿呀。
男人翘兰花指不一定好看,特例则当别论。譬如梅兰芳先生,他的兰花指堪称一绝,实在极雅致。现在或许人们不一定知道京剧,但大约不会不知道梅兰芳,这得感谢当今的影视剧。随着电影《梅兰芳》的热播,很多人也开始对这位国剧大师的传奇一生感到好奇。江苏人或许又多了些亲切,因为籍贯泰州的梅兰芳被称为江苏的文化符号。日前,央视百家讲坛主讲人、华东师范大学东方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员、剧作家翁思再在南京图书馆“开讲”了梅兰芳鲜为人知的真实故事。
梅兰芳祖父、父亲都是著名男旦,可梅兰芳并没有遗传到他们的才华,他小时候既不漂亮也不机灵,更糟糕的是,演员最看重的眼睛梅兰芳的也长得不行。他是单眼皮,眼皮下垂,还是个近视眼,眼珠转动不灵活,双眼无神,有时还会迎风淌眼泪,按现在的标准,他考戏校也不够资格。加上梅兰芳言行反应迟钝木讷,师傅都不愿收这样的徒弟。梅兰芳8岁时,伯父请了一位姓朱的师傅到家里来教戏。梅兰芳不但嗓子不好,而且就连简单的基础戏教好几遍也唱不下来。老师生气地说:“裙姊(梅兰芳小名)呀,祖师爷不赏饭啊!”一气之下师傅干脆辞工不干了。第一次学戏失败后,伯父把梅兰芳送到了“云和堂”,在这里,师傅教得耐心,梅兰芳学得认真。为了练眼神,梅兰芳养了群鸽子,眼球随着鸽子的飞翔而运动,从左转到右,从右转到左,这样练眼神整整练了十年。戏的唱腔梅兰芳也学得慢,三四遍、七八遍都记不住,师傅干脆给他定下了个数量,每一段练上三十遍,每唱一遍就在空碗里放个铜板计数,满三十遍才算完。在“云和堂”这样地方学戏还要陪酒。在电影《梅兰芳》里就有这样的镜头,梅兰芳的表哥带他去堂子陪酒,并示意他坐在客人的腿上,梅兰芳愤怒地甩了表哥一个耳光。翁思再认为此细节应该是真实的,因为梅兰芳当时一心学艺,不愿沉沦在歌郎身份中。他表哥王蕙芳本来在艺术上亦很有造诣,与梅兰芳并称“兰蕙齐芳”,但后来王蕙芳陷进了歌郎生活,在艺术上没有大的成就。翁思再说的这段故事,用来励志是再好不过了。这层意思不知电影能否表现出来?但翁思再先生讲得很明白,梅兰芳能成为京剧艺术大师不是天生的,而是自身努力的结果。当然还有他虚怀若谷、百折不挠、兼收并蓄、触类旁通等成功者必须具有的优良品质。是的,从事任何艺术门类艺术的人,都不可能不花功夫就有所成就。从这个意义上来说,艺术之间的地位是平等的,不存在孰优孰劣,谁贵谁贱的问题,它的生命力表现在自身的魅力,而不是强求或者引导就能够达到目的的。记得大学时期,教《古文选》的周老师特地给我们开了门昆曲讲座,我是第一次接触到了那优雅绵长的唱腔,第一次知道了“水磨昆”,那是昆曲名家张继青唱的段子。清新悠远呀,一听就喜欢上了,还买了空白磁带将周老师讲课用的磁带翻录下来,后来断断续续听了几次,但也仅以此为止,既学不来,更无力推广。我觉得这样就行了,喜欢听就够了,即便是此一时彼一时也没关系。扯远了。我想表述的意思是,京剧产生于民间社会生活,红极一时,应该有着深厚的生活基础。京剧表演艺术家通过自身努力,蜚声中外,为京剧艺术,对传统文化的普及发展做出了贡献。但任何事情都一样,兴衰不由人,刻意为之作用肯定有限。倒是京剧及京剧表演艺术家不懈创造、创新精神值得推崇,若一味捧到不适当的高度,结果只有一个:在庙堂供起来。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