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.19早八点交班:患者总数22人,出院6人,新入1人,夜班新入1人,无病危病重患者,高危跌倒坠床17人,纠纷患者一人,其余病人病情稳定。
夜班新入的病人:郭韩宇,男,7月15天,因发热2天,于21:00以“脓*血症”收入院,患儿体重8kg,血管不好找,夜班没有扎上,所以没有输液,现患儿没有办理出院手续,已回家……………
听着交班,我当时的反应是可能夜里灯光不好,所以没有扎上,现在白天了应该好点,所以也就没太放心上。
早交班以后,到病房交班的过程中,我同事滔滔不绝的对我说:你知道吗?这个郭韩宇就是前天在急诊室那天她们没扎上的那个孩子,全身肥嘟嘟的,一个血管都没有找到,因为没扎上,当时家长就带孩子回家了,可能烧的厉害又回来了……
09:40,家长带孩子返回病房。我看了一眼:脸肥肥的,感觉下巴都看不见的那种。孩子不停的哭着,孩子的妈妈努力的抱着,我对孩子的妈妈说把孩子抱到穿刺室去扎针吧,并解释说那边光线好,好给孩子找血管。因为又来新病号了,所以就没再多交流。
当天我上的连班,10:30吃饭去了。11:20回来正在换工作服的时候,听见护士长叫我。护士长说:郭韩宇已经扎了2针了,也没扎上,现在也找不到血管了,她把其他儿科的干了将近20年的扎针技术特好的一个老师也叫下来了,让我也帮着找找。我赶紧穿上隔离衣就出去了。
走到扎针的地方,看见那个老师正在找血管。我叫了句老师,然后帮忙扶好孩子。只看见老师在孩子头上像找虱子一样的寻找,但是很遗憾,还是没有找到一个像样的血管,最后很无奈的在头上扎了一根若隐若现的血管。
针扎进去的时候我努力的抽着针管,检查有无回血。真希望能看见血液在针管里出现,但是针管处没有一丝丝血的影子。老师有点不死心,无奈又无力的来回进针了几下,需要的那一点血液始终没有出来。
我知道这针又没扎上,心里直打鼓,这该如何是好,老师都扎不上我能扎上吗?这个时候是该知难而退还是迎难而上?如果扎上还好,扎不上也许又是一场纠纷。
我看了看家长的表情,妈妈在哭,爸爸面无表情,我寻思应该还没事,尽力就好。我拿了一根止血带,想在胳膊上找找。这小胳膊就和莲藕一样,一节一节的。凭借经验,我直接摸肘窝,嗯,能摸到,就是滑而细,得需要两个有默契的同事合作,一个确定能扶好,一个能准确无误的扎进去,不能回针。
于是,让一个同事扶好,我直接进针;见了一点回血,我直接把软针送了进去,但是在抽回血的时候没有抽出来。当所有人都认为没扎上的时候,我试着边抽回血边撤一点软针,奇迹出现了!血缓缓的往针管流,在那一瞬间我把软针再一次送了进去,穿刺成功。
医生要求检查的血标本全部抽出来了,把液体也输上了,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。
3.20早交班时,得知6床郭韩宇家长昨晚大闹办公室,保安也叫来了,经过劝阻,暂不闹事,才回病房休息。现患儿家长也极度不满意,护士长就指派我来负责护理这个病人。
哎,又是一大难题。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,我思考了一下策略,首先拿病例熟悉一下病情和基本家庭情况,然后找到患儿的主治医师,要求和医师一起查房。
走到病房,我首先自我介绍我是你的责任护士,说“我的名字叫×××,你接下来所有的护理都由我负责,如果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我说,和我一起查房的这个大夫是我们科里的很专业的医生,你们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随时问”。
接下来查房开始了:患儿精神不好,躯干部皮疹,双下肢肌力偏低。回忆病史,患儿在新生儿的时候,因为缺血缺氧性脑病住过院,昨晚再经过输液以后患儿精神变得极差。
医师针对疾病给予家属做了解释。而此刻的我,脑子中想的是如何才能打开患儿家长的心扉。患儿的爸爸长相像一个爷爷,妈妈也不是特别年轻,这个孩子是第一个孩子的信息是真实的吗?到底是什么让孩子的家长有如此的不满?孩子在妈妈的怀里为何会哭闹而在爸爸的怀里为何会如此的乖巧?我觉得只有我弄清楚了这些,才能与孩子的家长做好沟通,才能把孩子护理好。
于是,在接下来的护理之中,只要有空闲,我都会在这个孩子的床边多呆一会。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交代孩子妈妈一些需要注意的问题,比如说如何保护好孩子的臀部皮肤,以防红臀,注意饮食卫生,穿纯棉衣物等等,主要是听孩子妈妈在讲什么。
在这个时候我就像她的一个朋友,完全充当一个倾听者的角色。期间,我偶尔会回应几句,慢慢的,她把我当成了真正的朋友、倾诉的对象了,什么都告诉我。
她说她今年38岁了,从小没有了母亲,和她老公是经过媒人介绍认识的,以前谈过对象,因为各种原因都分手了,后来只想找一个老实本分的疼爱自己的人结婚,所以就找了现在的老公。结婚后发现老公和她想象的不一样,老大年纪了才要了这个孩子。因为和公婆在一起,矛盾很多,生完孩子以后离家了一段时间……问题的答案全都有了。
与此同时,因为医护的精心,这个胖胖的孩子的治疗也越来越顺利,家长由此也变得越来越满意了,总是不停的对我说谢谢。
于是,孩子很快就康复出院了。但自此,我也和孩子的妈妈变成了好朋友。
回顾事件本身,我觉得自己好像什么也没做,也许只是充当了一个倾听的角色。感觉我从来没有把孩子的妈妈当成是病人的家长,而是感同身受的平等的倾听,尽量地能给予她们多一些信心与温暖而已。
当然,感同身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,它需要心中有爱,内心豁达。这样的感悟让我觉得无论在生活还是工作中,能时刻做到这样,真的很好。我为自己加油!
作者单位:医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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